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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到紐約的深刻體認一:每天都在雞同鴨講

不是我英文不好,是各色人種混雜一起,口音難辨啊!

紐約就像個民族大熔爐,各式各樣各色人種都有,有的是學生、有的是海外工作、有的是移民、有的是移民第二代,時間久了這個民族混那個民族,混到最後紐約的民族性更顯精彩,已經很難找到純種的紐約客了,就連要找個純種的美國人都不是件容易事了。人口複雜的結果,各地口音百花齊放。

就算是美國人(其實也很難分辯是不是道地美國人)跟我講英文,是聽得懂啦!但速度可不可以放慢一點啊(苦苦哀求),就算講得再標準,就算受話的那一方也是美國人,以你們那種速度要聽懂也很難吧!你們老美之間也還不是成天:「Pardon?」來,「Pardon?」去的。

剛來前幾天對自己的英語聽力不是很有信心,搭地鐵時偷偷聽隔壁人的對談,看看我能掌握的程度有多少,不聽則已,一聽驚人呀!聽得懂五成就要偷笑了!尤其是兩個同樣來自同樣民族/語言的人,用著混雜濃烈地方口音的英語對談時,真是要了我的命!譬如兩個來自中國南方的老婆婆,英文可能不是學得很道地,非常的中式英文(新加坡式英文也有相同味道),不知道為什麼要硬用英文對話,結果就是%$#*&@(你知道的...)心裡也不禁納悶:為什麼不直接用你們的方言對話就好?

一開始其實有點灰心,對於自己英語聽力不夠好而灰心喪志。點餐的時候,後面大排長龍,我不知道怎麼點問店員,他霹靂趴啦不純正的英文連珠轟炸,我不好意思輕聲:「Pardon?」他不耐煩的又說了一次,因為不耐煩又「不小心」說得太快,我也一直明顯感受到後面排隊的人不耐煩的「氣」一直往我這裡衝來,為了不招致前面以及後面的民怨,我草草點了一樣東西就付了錢,下場就是「又」花了大錢點了一個奇怪的東西,一直誤闖地雷區><。

播打電話客服系統又是另一夢魘,尤其是遇上了非純正英語口音的,真的很想直接掛了電話!以下是我的客服經驗:

在美國,打電話跟接聽電話的兩方都要付費,傳簡訊亦是如此,大家因為想省電話錢,我的簡訊一直源源不絕的來(其實簡訊也不便宜,好像一封0.5USD左右,天哪!!一封簡訊台幣15元),有時候那種跟跟朋友約「下午三點時代廣場見」,不到三秒立刻傳來「OK!」,我心裡立刻淌血:15塊又消失了...

(事後發現:一封簡訊是0.15USD而非0.5USD,搞錯了!)

朋友建議我去辦一個月付費4.99USD可以傳400封簡訊的服務,他說打電話去客服辦理就可以了,下個月直接計算在帳單裡。

夢魘開始了...

「嘟嘟...嘟嘟...」

(這時候台灣的客服是「中文請按一,台語請按二」之類的)

「Welcome to ***,English please SAY English, Spanish please SAY Spanio......」

(挖靠!我沒有聽錯吧!他是說SAY耶!那我是要對著電話說嗎?結果是的,就是對著電話說,對方會感應,這點一開使用還真不適應,對著電腦語音說話怪怪的)

經過了漫長的轉接,以及像白吃一樣一直對著電話語音說話,終於轉到的「真人服務」了,是位操著不知道哪裡口音的小姐。

一開始又是霹靂趴啦一串不知道是哪裡口音的英文,老實說我沒有聽懂半個字,管他的我就逕自跟他說我想要的服務,她又是一連串我聽不懂的英文,我一再詢問請她解釋,結果又是一陣雞同鴨講><。首次電話客服經驗,失敗!

過了幾天不死心,再播打了一次語音客服,好不容易轉到了真人,一樣是一位聽不懂的小姐,她的連珠砲又快又亂,下意識直接按了「掛掉」鍵,歹勢!

又過了幾天,要付大錢的簡訊一直源源不絕來,再不去辦不行了!再度打給語音客服,對方是位男士,他說的英文我「略懂」(歹勢!赤壁的毒中太深了),我立刻跟他說我要4.99簡訊的那個方案,他說了好多,我的解讀是他需要我的身份認證才能幫我辦理,他跟我要密碼,結果不對,我又跟他講了好幾組可能的密碼,還是不對,我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,他一直講我越來越聽不懂了,隱約聽到「我建議你去我們手機的連鎖店辦理比較快」之類的,就掛了我電話(傻眼)。

終於終於,剛剛經過皇后區(Queens)的小中國城Elmhurst,經過了一家手機聯營店,立刻溜進去求援,我對著一位年約25的年輕華裔男子說中文,結果他回我英文(有點失望,我以為可以直接用中文對談是最快的了),我跟他說我的需求,他說無法幫我,只能幫我打給客服(天哪!轉了一圈又回到客服了!翻桌!),接下來過程他以手機擴音方式跟對方溝通,我聽得一清二楚。

華裔年輕男子與印度裔婦人的雞同鴨講開始了!!(搬板凳看好戲XD)

華裔男子說用他的電腦無法直接幫我增加這個服務,請求客服幫忙,對方只想教他怎麼操作而不是直接幫他操作,雙方你來我往斡旋了好久,至少有20分鐘吧(傻眼),繞了一大圈華裔男子大聲的斥對方「你沒有聽懂我剛剛說的那一大串對話!」好強而有力的一句話,我嚇得退了一步XD。

在這一句話之後,印度婦女乖乖的幫他用了,我的手機就多了便宜簡訊的功能(開心)。

但災難還沒結束....Orz

華裔男子跟我索價10USD,之前不是說是4.99USD嗎?我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。他跟我解釋了很多,其實我聽得不是很懂,他那中國南方的口音讓我有點難理解,我還是不解為什麼多了一倍,心想:「該不會是他幫我跟那個電話裡印度婦女斡旋很久,不爽極了,想跟我收手續費吧?」你們手機聯營店幫我辦這個服務是應該的,怎麼可以亂收我錢,真是無法無天!正挽起袖子想跟他大吵一番!

但華裔男子也沒耐性了,擺明跟我要10USD,他有點兇,我只好乖乖掏出錢給他(俗辣!)心有不甘的離開手機店了。

走了不過10分鐘,傳來一封簡訊說「你refill的10 USD已經收到了」我才知道華裔男子沒有欺騙&恐嚇我XD。(

故事結束)

短短一個簡訊事件,牽扯了多少雞同鴨講

不知道雞同鴨講這件事一天在紐約會上演幾次?

這是紐約有趣的地方,也是我要盡快融入適應的。

語言是用來溝通的,溝通的兩方懂就好,不見得要多麼精通該語言,「懂」才是真諦。

這個領悟我在幾年前去新加坡考GRE之旅(夢魘啊)就有了,當時我一直抱怨新式英文(Singalish)超級世紀難懂!真的很想翻桌!再加上新加坡人口日漸多元,馬來、印度及其他東南亞國家混入,更是想翻桌啊啊啊啊!也觀察到當地的一些華裔老人家,操著不流利的英文到處碰壁,他們在自己的國家耶!還會有無法溝通的情況,真的是很可憐。

直到我有天在聖淘沙某間世外桃源的SPA享受著露天按摩SPA,在我這間的中國南方婆婆,隔壁間的印度裔婆婆,不顧客人的安寧逕自聊起天來(我對這點有點意見...),他們各自操著自己的口音以英語對談,我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聊什麼,但他們聊得很開心,笑得很燦爛。

我這才明白:語言是用來溝通的,溝通的雙方懂就好,管他說得好不好呢?

這個道理擺在紐約也適用,只是我還需要適應與學習。

希望雞同鴨講的戲碼上演的頻率可以越來越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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